陶老侯爷的龙头杖在地面敲出三轻两重的节奏,“笃笃,笃笃笃”,二十八个贴着"岁贡"封条的箱子同时弹开锁扣。
我望着满箱泛黄的账册里突然露出的靛蓝绢帛——那正是敌国皇室专用的冰蚕丝。
这种冰蚕丝极为稀有,质地轻盈却坚韧无比,在敌国只有皇室才能使用,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,若出现在本国,必是私通敌国的重要证据。
陶轩的指尖还沾着糖稀的甜腻,在虎符凹凸的纹路间游走时,竟当真勾出半幅北境舆图。
我望着地窖里二十八口樟木箱齐齐弹开的锁扣,靛蓝冰蚕丝在烛火下泛着幽光,那幽光如梦如幻,像极前世敌国使臣腰间晃动的禁步。
"老狐狸果然把私通敌国的密函藏在岁贡里。"陶轩用匕首尖挑起绢帛,“嘶啦”一声割裂声让我想起昨夜撕开弹劾奏章时的手感,"这墨迹瞧着像翰林院特供的松烟墨?"
我蹲下身捡起半片靛蓝碎布,手指触摸着布片,能感受到边缘焦痕的粗糙,与三年前兵部失火案卷中描述的完全吻合"王尚书府上歌姬最爱这种掺金粉的衣料,上月春宴"
"砰"地一声,陶老侯爷的龙头杖重重杵在青砖上。
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抚过箱内泛黄的账册,突然从某页夹层抽出一张洒金笺——正是皇帝赏赐侯府大婚时用的御制笺纸。
"明日朝会,"老侯爷浑浊的眼珠在烛火下泛着精光,"该让司礼监的耗子们尝尝自己埋的饵了。"
从地窖出来,外面已是黎明前的黑暗,道路两旁的宫灯在风中摇曳,发出“呼呼”的声响。
我们匆匆赶往朝堂,一路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,紧张的情绪弥漫全身。
当晨光穿透太和殿的蟠龙藻井时,金色的光芒洒在身上,我特意在诰命冠上多簪了两支点翠凤钗。
鎏金步摇垂下的东珠正悬在眉间,随着步履轻晃,那温润的触感若有若无,恰好能映出身后几位言官抽搐的嘴角。
"北境驻军调动皆有兵部勘合为证!"王尚书捧着玉笏的手在抖,绯色官袍下摆洇开深色水痕,"侯府私藏敌国贡品之事,臣有御马监草料账册"
陶轩突然轻咳一声,蟒袍广袖拂过我手背,那柔软的绸缎触感让我回过神来。
他袖中滑落的油纸包摔在金砖上,“啪”地一声,滚出七八颗裹着饴糖的栗子,其中两颗"恰好"滚到王尚书脚边——露出内里夹着的靛蓝布片。
"王大人府上歌姬的舞裙料子,怎么与本该在三年前焚毁的敌国密函这般相似?"我故作惊讶地抬高声线,看着御史中丞突然涨红的脸——他半月前才收过王尚书赠的美人。
此时朝堂上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,众人都屏住了呼吸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皇帝倚在龙椅上的身子微微前倾,十二旒玉藻遮住神色,唯有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案几敲出轻响。
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前世他赐鸩酒时的模样,喉间不自觉发紧。
陶轩忽然握住我袖中冰凉的手指,借着宽大袖摆遮掩,在我掌心快速描画北斗七星方位。
这是他昨夜与暗桩约定的信号,我立即掀开捧着的檀木匣"臣妇偶得兵部旧档,其中火漆印记与弹劾奏章上的糖画"
"够了!"
玉器碎裂声惊得满朝文武齐刷刷跪倒。
朝堂上顿时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等待着皇帝的反应。
皇帝捏着半块靛蓝绢帛起身,龙袍上的金丝盘龙随动作张牙舞爪"好个忠君爱国的王尚书!
连敌国皇室豢养信鸽用的冰蚕丝都能裁成舞裙!"
我伏地时瞥见陶轩唇角笑意,他玄色皂靴边静静躺着半片越窑秘色瓷——正是我们昨夜特意留在证物中的破绽。
这种前朝贡品,唯有司礼监库房才有残片。
当廷杖击打皮肉的声音混着惨叫声传来时,那声音凄厉而刺耳,我数着陶轩玉带銙上镶嵌的墨玉。
第七声闷响落下时,他忽然借着扶我起身的动作低语"夫人发间的苏合香,快盖不住血腥气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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