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报红光像鲜血般泼洒在防爆玻璃上,马研究员扭曲的脸在蓝光中忽明忽暗。
我听见齐悦压抑的抽气声,她后背的伤口正在渗血,染红了我托着她腰肢的手掌。
"别动。"我把她轻放在操作台后,指腹擦过她发凉的唇瓣。
三百米外主控室的监控画面在我视网膜上闪回,那个捂着心脏倒下的研究员,此刻正化作数据流在神经毒气浓度表上跳动。
张保安的军靴踏碎满地玻璃渣,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像蚯蚓在爬。
这个退伍特种兵撕开防护服,露出精壮的胸膛——那里纹着实验基地的鹰隼徽章,正在警报红光中狰狞展翅。
"你的心理阴影是雪。"我侧身避开他轰来的直拳,飞溅的玻璃碎片在距离我太阳穴三厘米处凝滞,"西伯利亚训练营,零下五十度的冰洞,战友的血在雪地里开成牡丹。"
他第二拳明显迟滞了0.3秒,足够我抓住他手腕顺时针扭转。
骨骼错位的脆响混在警报声里,像折断一根冻僵的树枝。
异能顺着接触点涌入他的记忆层,那些被冰封的惨叫突然在神经末梢炸开。
当他的瞳孔开始涣散,我抄起半截培养舱支架插进通风管道。
钛合金管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神经毒气的淡紫色烟雾正从裂缝里渗出妖异的触须。
马研究员的尖叫从安全门外传来:"拦住他!
那管毒气足够融化你们的脑髓!"他疯狂拍打着声纹锁,芯片蓝光在他指缝里暴涨,某种高频震动让我的臼齿发酸。
齐悦突然抓住我脚踝。
她染血的手指在金属地板上画出等高线图:"通风系统...咳咳...压力阀在..."血珠滴落在设计图上,绽开成三年前那场事故的监控录像——同样的实验室,同样的蓝光闪烁。
我突然明白她后背的旧伤从何而来。
"闭眼。"我扯下防护服内衬蒙住她口鼻,异能全开时视网膜上爆开万千数据流。
张保安还沉浸在冰天雪地的幻觉里发抖,而马研究员的心理阴影面积正在监控画面里具象化——33.3%的恐惧值,对应着他藏在防护服内侧袋的哮喘喷雾。
芯片蓝光骤然暴涨的刹那,我踏着张保安的肩膀跃起。
通风管道的金属网格在鞋底变形,神经毒气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追着我的残影。
马研究员转身要逃时,我的膝盖已经顶住他第三根肋骨。
"你知道声纹锁为什么突然失效吗?"我掐着他脖子按在防爆玻璃上,他手里的芯片硌得我掌心发疼,"你呼吸频率比平时快22%,喉结震动幅度超标15%——这些数据,可比密码有趣多了。"
他突然诡笑起来,嘴角撕裂渗血:"你还没发现芯片少了个角?"蓝光在他齿缝间闪烁,我这才看清芯片边缘的锯齿状缺口——那分明是微型起爆器的触发装置。
齐悦的惊呼和爆炸声同时炸响。
气浪掀翻操作台的瞬间,我看见马研究员从袖口抖出匕首。
这个疯狂的科学信徒根本不在乎被气浪掀飞的防护面具,他眼球凸起地盯着齐悦,刀刃在毒雾里划出淬毒的弧线。
"悦悦!"我肋骨可能断了两根,但异能已经先于意识锁定那柄匕首。
0.01秒的时差里,齐悦正撑着台面试图起身,她散落的长发在气浪中扬起,发梢距离刀刃只剩三寸。
我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三年前的监控画面:同样的实验室,同样的生死瞬间,当年那个扑向警报按钮的少女背影,此刻正与眼前的身影重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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